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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关云长》:将双雄进行到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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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麦兆辉和庄文强两位导演而言,他们之间的合作是可以用“双雄”来形容最为恰当。联合执导最大的好处,除去风格交融外,便是可以有互相的牵制,不至跑偏。所以当《关云长》一片在文戏上很卖力的想追赶武戏时,你会深感麦庄为求“平衡”所做出的努力。但终归香港导演拍历史片就是短板效应大过天,仍有些许遗憾,使得此片未成里成碑式作品。

不过,若论起这部影片,其实题材已然足够抢眼,描述武圣之大制作,云集甄子丹与姜文这一导一演,一文一武猛将,可谓将是当今华语影坛两大吸金高手都招至了麾下。万事具备,只欠开战。但如若通观全片,却有一丝疑惑:那即是该片应如何定位呢?如果看名字《关云长》,实则是部人物传记片的模样。但显然全片不自觉抢戏的曹操同学并不同意关二爷一支独大。如果看成历史题材,那些打得很赞的动作场面又不答应。所以,这是一部动作场面不俗的“武打片”,仅此而已,言简意赅,通俗易懂。除此之外,既然情节又偏向双雄模式,其实影片足可改名。武有《愤怒的武圣》,又潮又带范儿。文有《曹操和关羽》,将双雄和盘托出。但玩笑归玩笑,毕竟从几个方面拆解这部“未映先热”的戏,无论是摄影配乐剪辑等硬件。还是各类型打斗等精华,抑或双雄对峙的Pk。麦庄还是带着诚意扑面而来了,卖相蛮不错。

但对于文戏来说,“平衡”二字并不能评判这种想与武戏旗鼓相当的状态。倒不如说“颠覆”更能彰显出那份野心。麦庄显然是在文戏上下了一番功夫的,但让香港导演说历史,就好比不让石油寡头喝茅台一样难。大量让人应接不狭的狠话层出不穷,比如来句“刘备,过时了”这样的台词晴天劈过。霎那间“我就喜欢你”也就显得不算很腐了。但要注意一点:如果曹刘是搭档,这种一庄一谐的搭配正合理。但恰恰二人是对手,所以给人的感觉是曹操的“放”,被自《让子弹飞》后霸气外露的姜文升级成了“狂”。而自《叶问》系列后内敛无比的甄子丹。更是将“收”化为了“正”。双方在文戏上的不平等显而易见。

最直接的结果就是,这像是一堂曹操给关二哥精心预备的人生洗脑课。处处皆颠覆,句句都推翻。从某种角度,这也是甄子丹所释演角色中,从始至终心理起伏较大的一朵奇葩。至于那些“洗脑”对话,看你心态如何。如果认为这是动作片武打片角色打累了说些什么无伤大雅,可将其视作金句。如果当人物传记较真儿,则可算作是雷语。

不过对于大部分影迷而言,最期待的要数甄功夫的变化了。甄子丹这一次打得又爽又精彩!毕竟套用笔者以往的观点。实际上,大部分的动作场面,甄子丹历来都重拳脚而疏兵器。倒不是丹哥不想,只因拳拳到肉的凌厉强过长枪短剑的挥舞,更符合其性格。但这片里却截然不同,一柄青龙偃月刀,最终变成了人兵合一的大杀器随着关二爷东挡西杀,看得人好不快活。

全片的武戏集中在“过五关斩六将”阶段,有点像升级打怪。在这个过程中,每一场打斗都极其精彩。从安志杰扮演的孔秀窄巷遭遇战,甫一亮相,就直感相当给力。虽说在《七剑》中甄子丹曾拍过窄巷,且《杀破狼》更因这个段落成为经典。但不妨碍本片的再次超越。从最初的纵马追击,到之后反身遭遇,从无法施展到反戈一击。影片尝试了让关云长的大开大阖化为凌厉到底。当然,安志杰更是个好对手,年轻一代的功夫演员中,他的发展空间很大。而且未来的可塑性极强。

不过,笔者印象最深的一场为与韩福,孟坦之间的夜战。此段落中,空间从室外挪到室内,光线由明变暗。但杀气更重,众兵士虽然甲胄在身,却因为盾牌布阵,整体上更具战力。这段落虽然盾牌这样的道具开始出现,但却不似以往大制作只重形式感华而不实。当然,这要感谢之前聂远扮演的韩福与关云长在生死抉择间的互动。这一幕,为之后孟坦的疯狂攻击埋下了伏笔。使得这一段落的情绪呈起伏状。但更出色的是战斗前的渲染,关羽中毒后在楼梯之上即将出手时,左右兵士极具压迫感的步步紧逼,配合着音效的骤然升高观者血压,让人不由得紧张。这些武打场面不得不提摄影的功力,令人惊叹。对于动作捕捉到位和特写更是质感十足。动静两相结合下,这部影片的视觉效果升级,很是痛快。实际上,以往甄功夫一直都是不重形式重杀伤和实战的路线。但从《锦衣卫》后,丹哥显然思考了对兵器的运用,于是乎,关羽不仅技巧被强化,且出手的动作的速率更快。这一幕在对阵王学兵扮演的王植那幕场景中被强化到了极限。对阵武艺平平的这个对手,大刀拼上重剑,技巧与速度都有了用武之地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实际上,从《江山美人》的水土不服,到《画皮》的一般而论,再到《锦衣卫》的突然开窍。甄功夫与兵器之间的互动终于在《关云长》中有了答案。当然,这除了积累,最关键作为动作指导的甄子丹自身从量到质的转变。实际上,甄功夫的拳脚凌厉刚劲已无非议。如有现在这十八般兵器的融汇贯通,将更加如虎添翼。而且大部分时刻,关羽依旧用鲜血抹过脸颊,不得不出手,杀得昏天暗地,亮相也有型有款,看得很是过瘾。

即便如此,依旧要提到结尾的处理,这部片子明显在此处风格又不统一了。明明一路双雄对峙,曹操主文关羽演武,但结尾显然成了给双方平衡戏份的和谐处理。这莫不如给丹哥来个大决战给力,有点情绪难释放的感觉。到这,可明显感觉到曹操的加入让双雄夺走了此片武戏到底的惯性,重新走在了左右摇摆的路上。这也是姜文气场过盛的写照和必然结果。到最终也未能有个令人激动和共鸣的点,只是陪着关羽一路厮杀到底,却无半点感同身受。至于孙俪,她除了让关二哥跟嫂子颠覆性的纠缠不休外,也起到了打斗场景中侧面烘托的作用,一路窥探厮杀,彰显了武圣人一招一式的无比强大。

因此,综上所述,这部《关云长》只是好看的武打片,并非人物传记片。更因为文戏节奏的不够紧凑,雷点太频繁,显得远离经典。也基于此,给导演们提出了一个严峻的课题:题材给力,可以不用卖力吆喝便引起关注甚至就未映先热。但拍峻扔到大银幕上检验,却会因为该题材粉丝巨多,被无比熟知难逃批判。中国有亿万个三国迷,一丝更改便会招来口水无数。这是无奈,也是现实。

至于姜文和甄子丹有没有传闻中那么腐?只能说我们错认了双雄却只盯住了乐子。实际上,一文一武是双雄。姜文子丹是双雄。麦庄二导是双雄。题材带来的票房与品质带来的口碑是双雄。处处博弈,年年对擂。《关云长》是电影,亦是人生“将双雄进行到底”这出大戏的缩影。有收便有放,有快就有等。有腐就有萌。双雄何处不相逢?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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